一名男子失踪。当然,这么多对一周可怕的极右翼暴力事件负有责任的人正面临着特别迅速和严厉的司法审判,这是件好事——但有一个极其富有和强大的嫌疑人应该加入他们的行列。如果英国当局真的想要追究所有在英国发动骚乱和大屠杀的人的责任,他们就需要追究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的责任。
可以肯定的是,直接的罪责属于现场的罪犯,目前数百名罪犯正在通过通常缓慢的法庭系统快速审理——从逮捕到指控、审判、定罪和(重)量刑,在几天内完成。那些包围住移民和难民的酒店,试图纵火并威胁要杀死里面的人的人应该感到内疚。它属于那些认为垃圾和掠夺的人,不仅是商店,还有图书馆和咨询中心,其中许多是那些几乎一无所有的人的生命线。它属于那些捣毁和威胁清真寺的人,他们用一种许多人从父母或祖父母那里听到的故事中听到的威胁来恐吓清真寺内外的穆斯林社区,但他们希望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然而,想想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一如既往,故事以一个谎言开始——这次是一个谎言,在南港儿童舞会上发生的邪恶持刀袭击事件,导致三名小女孩死亡,是一名乘坐小船来到英国的穆斯林移民所为。我说"总是"是因为这种谎言已经流传了一千年了。
1144年,受害者不是南港,而是诺维奇,受害者是一个12岁的男孩,名叫威廉。当他被发现死亡时,指控的手指立刻——而且是错误地——指向了城里的犹太人。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谋杀儿童的诽谤性指控——血腥诽谤——会不断地针对犹太人,通常作为大屠杀的前奏。
当然,有不同之处,首先值得庆幸的是,到目前为止,这些骚乱还没有造成任何人死亡——尽管考虑到有人试图烧毁里面的建筑物,这似乎更像是运气而不是怜悯。但相隔近千年的事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谎言一旦传播,就会造成严重破坏。这种传播现在只需要几秒钟。
Southport谋杀案的消息刚刚传出,关于涉嫌凶手身份的虚假说法就开始在互联网上传播,在社交媒体上病毒式传播。它不是由极右翼的官方团体组织的,这些团体仍然很小,很分散。也没有太多证据表明,它是由一个恶毒的国家行动者指使的,在圣彼得堡的一个神秘机构幕后操纵。它的方法——用错了词——是不同的——而且更有效。
长期监测极右翼的“希望不恨”组织的乔·马尔霍尔说:“这是个人的行为,是单独和匿名的。”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总体结果是朝着一个方向集体运动,“像一群鱼”。
赋予这种现象规模的是“超级分享者”,他们是拥有大量网络粉丝的知名人物,充当谎言传播的“节点”。斯蒂芬·亚克斯利·列侬(Stephen Yaxley-Lennon)和安德鲁·塔特(Andrew Tate)就是一个例子,他自称汤米·罗宾逊(Tommy Robinson),两人都放大了最初的虚假说法。多亏了他们,数以百万计的人看到了它。正如马尔霍尔所指出的,这些人有能力影响天气:“一个人可以制造大规模恐慌。”
泛泛地谈论社交媒体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但问题的核心更为具体。它是X(以前的Twitter)。在那里,“罗宾逊”拥有近100万粉丝。当他被X和其他主流平台禁止使用时,他不得不在Telegram之类的平台上凑合,在那里他的影响力更有限。“他在荒野中,”穆尔霍尔说。现在他又回到了X上,他可以一下子进入数千万甚至数亿人的手机。网上发生的事情也会延续到现实世界中,正如我们在上月底看到的那样,罗宾逊在特拉法加广场向估计有数万人的人群发表讲话——本周我们又看到了这一幕。
让我们提醒自己,是谁把罗宾逊和一大批极右翼煽动者从寒冷中带了回来,从而使X与YouTube和Facebook之类的网站脱节。当然是马斯克。他几乎一买下X,就决定让它成为种族主义和仇恨的安全空间。效果立竿见影。一项对推文的分析发现,“在所有权移交给马斯克之后的12个小时内,‘n’字的使用增加了近500%”。同一项研究还发现,包括“‘犹太人’这个词的帖子比所有权转让前增加了五倍”,而且我觉得这些推文并不是在向梅尔·布鲁克斯的喜剧风格致敬。
阅读更多但马斯克不仅迎来了极右翼的超级股东: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正是他在自己的X账户上,与1.93亿粉丝分享了一则假的《每日电讯报》头条新闻,虚假地声称基尔·斯塔默(Keir Starmer)计划为福克兰群岛的暴乱分子建立“拘留营”,并在推特上引用了极右翼英国第一组织(Britain First organisation)联合领导人的话。正是马斯克在推特上评论英国“内战不可避免”,加剧了本已具有煽动性的局面。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理想情况下,所有的政治家、记者和有影响力的人都会集体离开X,使用其他地方作为即时新闻和观点的全球交流。到目前为止,这是一个集体行动的问题:即使是厌恶X的政府也不想离开,因为它仍然是一个中心论坛。
很明显,学校应该教授信息卫生,这样孩子们就能像避免有毒食物一样学会避免假新闻。同样清楚的是,我们需要有力的网络安全立法,如果像萨迪克•汗(Sadiq Khan)所建议的那样,这意味着要强化那些尚未完全实施的新法律,那就这样吧。我喜欢对那些不遵守自己宣称的标准的社交媒体公司进行罚款的想法,尽管许多公司太有钱了,他们不会有这种感觉:最好是对这些公司的董事进行罚款,让他们自己掏腰包。而且,正如伊莱恩·卡马克(Elaine kammark)和达雷尔·韦斯特(Darrell West)及时出版的新书《致命的谎言》(Lies That Kill)所言,鉴于这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它将需要一个全球性的解决方案:这“意味着各国需要就如何合作打击虚假信息进行谈判”。如果2025年斯塔默与卡玛拉·哈里斯总统坐下来,这应该是议程上的首要项目之一。
不过,就目前而言,需要弄清楚问题的本质。谎言确实可以杀人,尽管当然还有很多谎言,但世界上最常与真相作对的人之一是埃隆·马斯克。他无疑是全球极右翼最重要的人物,他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扩音器。正如他可能说的那样,一场击败他的战斗现在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必须赢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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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弗里兰德是《卫报》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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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本篇文章《除了Elon Musk,谁还应为英国的极右翼骚乱承担责任?》能对你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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